当向DeepSeek问及十年前因上汽和东风互换领导人而兴起的汽车央企合并重组传说时,它给出的答案中这样总结到:“2015年的人事调整是三大汽车央企整理策略的起点”。
顺着这一点从而今开始倒推,可能可以有如此的思路,2015年关于汽车央企重组整理的消息一直都不是一个传说。
彼时,汽车央企的重组整理就已经开始,只是主如果规划和筹谋,步子非常缓非常慢,甚至叫人很难觉察,而这次东风和长安的官宣算是实实在在地踏出了一步。
十年磨一剑
历史一直惊人的相似,由于东风和长安同时发布“正在与其他国资央企集团谋划重组事情”通知,互联网上关于东风和长安重组合并的猜想铺天盖地,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2015年5月,时任东风董事长、党委书记的徐平被调任至一汽董事长、党委书记,其此前职位由一汽前女友董事长竺延风接替,这一人事变动引发了当时关于汽车央企合并的各种猜想,彼时的主角还是东风和一汽。
因此,在东风率先发布通知之后,公众都理所当然觉得“其他国企央企集团”就是一汽,结果长安与同为兵装集团的东安动力却接着发出了一条和东风雷同,信息同样模糊不定的通知。
随后的变动便就是周治平从东风总经理的职位调任至兵装总经理。
在此变动之前,就曾有内部人士透露称东风和长安全新组建的汽车集团,董事长将由现任东风汽车集团董事长杨青出任,总经理则由近期才从东风调到兵装集团的周治平担任,而长安汽车总裁王俊则出任常务副总经理。
时间再往前挪一挪,东风、长安官宣消息的两天前,兵装集团总经理张玉金带队拜访了兵工集团,双方都非常明确将来要“打造一个工作计划,形成一套工作机制,组建一个工作团队”。
非常显然,这是在适应国家策略,围绕“军归军,民归民”拓展军事工业的整理工作。
兵装集团中的军事工业部分或将会整理进兵工集团,这样一来,隶是兵装集团旗下的民用工业长安汽车就被剥离了出来,和同为汽车央企的东风进行整理在乎料之中。
2月8日这天,两家的高层接到临时公告并开了一个直至深夜的紧急会议,次日,东风和长安双双发布通知。有消息称,整个重组事情“准备不足1月”,甚至双方高层都是通知发布的前几个小时才知道。
一位当时在长安自动化策略发布会现场的有关人士向《刻度》表示,当日发布会按原计划本是安排了媒体采访环节,但因中午的重大突发消息而被临时取消,亲自为此次发布会站台的长安汽车董事长朱华荣在面对媒体的有关提问时,一脸沉默。
上个月,长安汽车总裁王俊刚被提拔为兵装集团副总经理,而今看来,王俊的这一职位调动大概就为后续的东风、长安整理重组做筹备,以确保王俊在行政职级上与东风集团高层相匹配,这也就是为何王俊出任常务副总经理的说法值得可信是什么原因所在。
另一个重点人物便就是现任兵装集团总经理周治平,在三大汽车央企中,周治平最早任职的是兵装集团,他在兵装集团前后任职过摩托车处副处长、长远规划处处长、资本运营部主任等多个重点职位,其中就包含长安汽车总裁。
自2018年开始,周治平任职长安汽车总裁,直到2021年9月转任一汽集团党委常委、副总经理,随后又在一汽红旗担任品牌运营委员会实行副总裁和新能源中心总经理,一直到去年3月被调任至东风总经理、党委副书记。
在三家汽车央企中,周治平在其他两家的轮岗是三年,但在东风却只有一年,另外,周治平调往兵装集团之后,东风官方网站所展示的领导团队中,总经理一职暂且无人继任,可能是在等着周治平携带长安第三归来?
可以说这一微妙的人事布局,就是汽车央企整理重组这局棋中的重点一步。
此外,这10年来,三大汽车央企之间的人事变动远不止于此,而且高层间流动更为频繁的并非大伙而今广而论之的东风和长安,而是东风和一汽。
可能就正如DeepSeek所给出的答案“2015年的人事调整是三大汽车央企整理策略的起点”这般,汽车央企整理策略所囊括的并不仅有东风和长安两家。
而且早在2015年就已经开始了,10年以来的高层人事变动就是磨的第一剑。
谋定而后动
汽车工业强国都历程了分久必合的过程,留下了少许几家全球性车企,德国是大众、宝马、奔驰;美国有通用、福特、克莱斯勒;日本则是丰田、本田和日产。
世界汽车工业历史,包含近几年来各家车企大佬们的言谈都在指向一个必然走向:中国汽车也马上由分散走向整理。
近两年,中国汽车市场在技术、市场上的角逐都达到了前所未有些沸点,商品规划、品牌结构也都在向新能源转向。合资红利已噬尽,自主品牌刀口向内狂浪激战,国内市场饱和,便开始向国外市场寻求增量。
对于汽车央企来讲,它们正在面临的困局、挑战,可以说是自成立以来绝无仅有些:外有劲敌丰田、大众,新秀特斯拉;内有比亚迪、吉利等自主车企。
无论是从市场还是从政策来看,汽车央企抱团取暖走向整理都已经是火烧眉毛了。
今年1月份,国资委强调将以央企重组整理为抓手,近些年来,船舶、钢铁、电力能源等都已经加快了央企重组的步子,相比之下,汽车已经是落入后尘了。
另外,“十四五”规划也明确提出要推进汽车行业策略性重组,今年是“十四五”规划的收官之年,策略性重组和专业化整理已经被列为2025年央企重点任务,其中,汽车行业是重中之重,东风和长安便就是切入点。
从东风和长安去年各自的销售量趋向来看,长安在自主品牌方面有更大的优势,而东风则在合资板块更具优势,因此,在外面看来,东风和长安后续的整理当中,长安汽车或将会主导新企业的自主业务,而东风则聚焦在合资板块和商用车范围。
现在,东风内部的资源整理已经提速,岚图向东风日产等合资品牌进行技术“输血”,包含三电总成、混动技术等核心技术。
另外,像岚图马上问世的ESSA2.0构造、SOA电子电器构造等新技术,也在和东风日产进行深度的接洽,将来,不排除东风日产、东风本田等合资品牌会基于岚图的最新构造开发新车型。
反观长安这边,则相对比较慢热。
和东风相比,在自主品牌造血能力、新能源渗透率等方面,长安有着绝对实力。但东风是由国资委直接领导,长安则是央企兵装集团下属子公司,行政级别上是东风的下级,将来新企业的领导班子,可能将会是东风占据主导。
而且此次整理决定是自上而下的,国资委已经通过了国务院的审批,车企只能接令而行。
如若东风和长安达成了最后的整理重组,将会以500万辆的销售量成为中国第一,全球第五,角逐的对手将会是丰田、大众等国际对手,这也符合国家对车市的期待:缓解国内内卷,向外寻求增量。
在去年一次国家部委牵头的汽车产业内部研讨会上,有高层对一众车企高管发出灵魂拷问:“中国所有车企的价值加起来还没有人丰田一家高,你们到底在搞些什么?”。
显然,正如多位行业专家所言,车企重组的目的和重点不是卖多少,而是赚多少,是追求优势互补,提升生产效率和经济效益。
再来看一汽这边,2024年,一汽集团销售量为320万辆,其中,一汽-大众销售量165.9万,占去了50%以上的销售量,新能源销售量只有33.9万,尽管在各大国央企汽车集团中靠前,但大多数国央企车企有些通病,一汽也没落下:自主品牌造血能力弱、新能源转型迟缓。
这样一来,一汽也就有了参与进汽车央企重组整理的必要了。
在铺天盖地的猜想中也有如此一个看法:一汽不会参与汽车央企的重组,缘由是销售量大的吓人。
但应该再深一层次看到中国汽车的底层需要——借新能源的东风达成弯道超车。
而今,中国新能源已然是蒸蒸日上,结果在就快要过完弯道冲刺终点的时候,对手宣布退赛了,失去了对手,也就失去了输赢的判断标准,能证明我们的只有绝对实力。
况且,中国汽车需要的不是一个在传统赛道上与往届冠军硬碰硬的选手,而是一个能在自己有绝对话语权的新赛道上长期霸榜第一的选手,现在来讲,比亚迪是唯一一个。
至于一汽、东风、长安三家,在合并而来的836万销售量中,新能源的比率只有23%。
当然,一汽也有暂时不加入的原因。
一位接近东风的人士向《刻度》表示,东风和长安相比,老牌央企的味道更为浓重,管理模式传统,决策层级复杂、严谨且过于规范,而长安近些年来的体系改革肉眼可见,管理理念愈加灵活高效,特别是在新能源品牌上,阿维塔、深蓝等品牌都是在按着新权势的模子走。
这就意味着,假如仓促合并,两大组织之间一定会存在交流不畅、决策冗杂等问题。
另外,就光东风和长安两家,理顺品牌、商品,达成平衡互补就已经是一项大工程。
拿现在汽车市场的主题新能源来讲,东风布局有岚图、奕派、风神、猛士等几知名品牌,其中,岚图主打智能豪华,猛士专注硬派越野,奕派专攻15-25万级主流市场。
长安则主要有阿维塔、深蓝和启源三知名品牌。阿维塔定位高档智能,虽用鸿蒙生态和岚图传统的豪华智能有了些许区隔,但两品牌之间依然有着明显的重叠,比如岚图追光EV和阿维塔12就在25-30万元区间中贴身肉搏。
深蓝和奕派两品牌在车型规划和价格上也有很多相似之处。
后起的新能源尚且这样,进步了几十年的燃油车范围还掺杂着各种合资品牌,就更是越理越乱。
况且国资也没这样大规模的汽车企业整理经验,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一汽作为汽车界的共和国长子,贸然加入,风险不言而喻。
而至于东风和长安两家的整理,可能也将会是一个长线命题,动作不会太大。假如根据高层领导“十年轮岗”的逻辑来看,非常长一段时间内,东风和长安在生产、销售、运营等业务线和商品线都不会发生明显变化——至少从买家认知层面会是这样。
在一些底层技术、Supply chain协同等方面会进行按部就班的融合,同时兵分两路,各自在内部先进行资源整理,为日后做筹备。
从中长期来看,达成本钱集约,生产协同的深度整理才是将来面对全球化角逐最后的归路。
然而头部车企之间的合并重组绝不是简单的事,更不是纸上谈兵的活儿,这条路,只能慢慢走。